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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隆闺我心中的初恋瑞兰打嘴巴可以维持多久

Olivia 0

文/黄凌

江南梅子黄时,我和铭梵顺利毕业了。

投了很多简历,但是工作依然没有着落,我便先回了趟海南老家。台风肆虐,我被困在家里,每天等着网络那头男友铭梵的消息。台风一过,父亲就叫我跟他去田里,查看那些两年前种下的黄花梨树苗。

黄花梨全世界只在海南地区生长,心材长得十分缓慢,非常珍贵。明清年间,黄花梨被大量砍伐制成高档家具,如今已经十分稀缺。两年前,有江苏人每年支付一万元代种费,让周围农家种植黄花梨树苗,我们家也加入了种植队伍。

走到田里一看,因为有一座小山丘庇护,昨夜的疾风骤雨没有伤害到树苗。

“瑞蓝,我准备把咱们家的‘布隆闺’卖掉。”父亲微微张着嘴,露出因长期嚼槟榔而发黑的牙齿,一脸期盼地望着我。

“布隆闺”是我们黎族人用黄花梨木做成的小屋,做家里未婚青年男女住的宿舍,意思是没有灶的房子,分为兄弟“布隆闺”和姐妹“布隆闺”。晚上,少年们结伴到别村的姐妹“布隆闺”放寮夜游,找那边的少女对歌谈情。现在村里很多年轻人外出求学和打工了,古老的传统被无情地抛远了。

父亲要卖“布隆闺”,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,但又觉得这也在情理之中。近年来,黄花梨的价格不断攀升,身价超过了紫檀木。村里很多人家都把传承已久的“布隆闺”卖了。

“你妈也不在了,家里就你一个孩子,近几年我身体越来越差,好多事多亏了隔壁的贡刀帮忙。他们家现在做‘布隆闺’生意,这次就是他爸提出要买我们家的‘布隆闺’。”父亲见我低着头不说话,怕我舍不得拆,就不再说了。

是啊,我真的舍不得。“布隆闺”里藏着我的童年。那时,孩子们嬉闹着有样学样,在“布隆闺”扮演快乐的情侣,当年扮演阿哥的小男孩就是贡刀。但是,为供我上大学,父亲已经竭尽全力,我不能自私地留下“布隆闺”。

“阿爹,您看着办吧。”我挽起父亲的手,觉得他真的老了,曾经壮实的胳膊已尽显老态。

铭梵出现在我家门口,是我说家里要拆“布隆闺”后第三天。他刚在苏州一家古典家具公司找到工作,专门收购高档木材。铭梵的老板恰好是两年前出钱在我们村种黄花梨的人。

按照父亲的吩咐,我把槟榔递给铭梵,他依然谢绝了:“槟榔很好吃,只是我无福消受。”他这么一说,我也不敢多吃,怕自己的“蛮夷”吓坏了情郎。

铭梵对父亲说,“布隆闺”空在那里的确没什么用处,如果没有良好的保护措施,时间一长,年久失修,黄花梨鼠咬虫蛀,会越来越不值钱。他开出了70万的报价,信心满满,以为父亲肯定会卖给他。

不料,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铭梵看出来了,低头喝着茶,不再出声。

事后,父亲对我说,铭梵根本不懂“布隆闺”在黎家人心中的分量。父亲不愿将“布隆闺”卖给铭梵,坚持要卖给贡刀家。父亲认为铭梵看我的眼神里没有爱情,不同意我和铭梵交往。

“不要忘了,我们欠贡刀家太多,不能忘恩负义。”父亲撂下这句话走了。

日子就这样在卖与不卖之间僵持不下。铭梵等不及要回去,我在父亲的怒目下,送走了他,也送走了我的心。

此后,每次铭梵给我打电话的内容都是“布隆闺”。他说,这笔生意对他很重要。而我给他打电话,他总是讲不了三两句就挂了。

我努力说服父亲改变主意,告诉他铭梵已经把价格加到了80万。但父亲丝毫没有动摇,一心要卖给贡刀家。铭梵的电话越催越紧,我的心情也很差。那阵子,我常常去“布隆闺”,摸着温润的木柱,看着上面如烟如雾、变幻万千的纹理,不经意间就在黄花梨的辛香中醉回童年。

“三月三”是黎族的盛大节日。入夜,篝火激射四周,盛装的人们手执花伞跳起了古老独特的银铃双刀舞、槟榔舞,年轻的男女开始互送礼物。我找了个角落独自坐着,轻啜山兰米酒。

贡刀发现了我,笑着拉我去跳舞。碍于情面,我还是去了。但我心里是讨厌他的。如果不是他们家,父亲就不会因为“布隆闺”的归属和我失和,铭梵也早就买到了“如意”。

贡刀拉着我,一圈一圈翩然起舞。看着他淳朴灿烂的笑,我一下子走出了积郁的樊篱。跳舞时,我瞥见他衣兜里有只鹿骨做的精巧发钗,上面雕着两朵木棉花。

突然,几个青年男女把我推向贡刀怀里,带头的是他的妹妹美符。迎着火光,我看到了贡刀黑红壮实的胸膛。山兰米酒把我的脸染成了绯红色。

贡刀的目光像随时准备燎原的火,看到哪里,哪里就一片通亮。整个晚上,我被它灼得无处躲藏。

最后,我们依照舞会传统跳起了竹竿舞。也许是因为长期没跳舞了,也许是因为心不在焉,我的脚腕狠狠地被竹竿夹住了。我一下子失去了重心,身旁的贡刀扶住了我。

“疼吗?幸好没有伤到骨头。”贡刀揉着我的脚腕。

“还好,不是很疼,我自己能行。”我推开贡刀的手,他手上厚厚的茧磨得我有些不自在。

我想回家,脚却不听使唤,竟越来越肿了。不由分说,贡刀背起我就走。篝火周围的男女开始起哄。我感觉很难堪,朝贡刀抡起了粉拳,朝他大吼起来:“你在做什么,你是我什么人啊?放下我,离我远点!”听到这话,贡刀的手臂一松,我就顺着他的后背滑了下来,竟有种被人放弃的失落。

我独自一瘸一拐地回了家。贡刀眼中的不解,让我有些过意不去。

“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,贡刀是多好的孩子啊!”父亲挑来冰冷的泉水淋在我的脚腕上,不停地数落我。

突然,院子的门开了,是美符。她拿来了一大一小两个瓶子,小瓶上写着栀黄双柏散,大瓶里装着蜂蜜。美符黑着脸说,这是她哥哥吩咐送过来的。然后递过来一张纸条,和父亲打完招呼就走了。按照纸条上写的方法,父亲取了些沸水加到蜂蜜里,然后把栀黄双柏散调成糊状,涂到我的脚踝。渐渐地,我的脚腕微微发热,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涌动着。

晚上,铭梵又来电话了,问“布隆闺”的事。我说父亲还是不同意。最后,我把脚腕夹伤的事告诉了他,他竟然责备我不帮他收购“布隆闺”,还有心思出去跳舞。从那以后,我们经常争论不休。

9月,台风来袭,摧毁了村里大片树苗,也彻底摧毁了我心里仅存的温情。父亲抚着倒在地上的黄花梨树苗失了神。这些树苗都是从铭梵老板的公司赊来的。

台风一过,铭梵和几个同事就来了海南,客套几句后,就开始催要买树苗的钱。家里遭遇不幸,成了他收购“布隆闺”的砝码。减去赔偿树苗的钱,就算卖掉“布隆闺”也所剩无几啊。父亲懊悔当初代种黄花梨树苗时,没有签合约防止自然灾害带来的损失。

“你想想办法,让你们老板再给我们一些时间,等剩下的树苗长大些,赚了钱,再来收账。行么?”我怀着一线希望,祈求铭梵。

“最近全球金融风暴,我们老板的资金很紧张。我也想帮你,可我只是个打工仔……”铭梵的敷衍让我彻底没了自信。

终于,困了我许久的内火被铭梵的凉薄压成了疾,我满嘴燎泡,高烧不止,说着胡话。父亲叫来村里的医生,为我开了些中药,隐隐约约听见有一味药是木棉。

病来如山倒,去病如抽丝。我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好几天,隐约觉得贡刀来了,眼睛却死活睁不开。

“‘布隆闺’您就卖给铭梵吧,别再为难瑞蓝了,看她这样我们心里都不好过。”贡刀对我父亲说。

“我本想把瑞蓝许给你,那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。没想到瑞蓝是个歹命啊。”父亲遗憾的语气,好像我将要错过一生。

“伯公,就算瑞蓝不嫁给我,我们也是一家人。”

恍惚间,我似乎又回到了和贡刀一起嬉戏的童年,一起在“布隆闺”唱歌的情景:

槟榔连蒂两颗心,咬破槟榔一口吞。

槟榔味香色儿红,阿哥情意比海深。

当我睁开眼的时候,那支鹿角雕成的木棉花钗已经戴在了我头上。

病好后,我常去“布隆闺”。当我得知父亲已经和铭梵签了合同,以84万卖掉了“布隆闺”后,我竟然没有任何悲喜。

再次看到铭梵时,他笑逐颜开地说了些什么,我却一句也没有听清楚。他忙前忙后地查看“布隆闺”,又开始对我嘘寒问暖。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陌生。

也许,这一切来得晚了点。在物欲横流的社会,我更需要亲情和信任。

明天,“布隆闺”就要拆了,古老的传统越拆越少。铭梵在收购“布隆闺”的同时,也收走了我的初恋。

拿下头上的鹿角木棉花钗,轻轻地贴在脸上,我心里想着那个黑黑的贡刀阿哥,一遍遍地默念木棉花花语:珍惜身边的人,珍惜身边的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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